肯痊愈,可是动机何在?难道一个病秧子储君不会遭人嫌弃么?
乔薇只觉这件事颇为有趣,谁知陆慎的脸色却慢慢凝重起来,他缓缓道:“孤其实并未生病,是中了毒。”
乔薇原本就猜到一二,闻言并不觉得惊奇,只纳罕道:“什么毒?”
“不知。”陆慎摇头,缓缓将秋猎中事道来。原来那日围场之上,竟有一只暗箭朝嘉禾帝的马匹射来,陆慎是为了护驾才受伤的。箭头上涂抹的药物算不得稀奇,只是由多种毒草的汁液混合,需要细细分辨,至于那箭镞,则是北狄人打造的形制——北狄远在大周朝边境,怎会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?
乔薇听罢呆了片刻,反倒更见疑惑,“那……你是有功之人,怎的……”
按说陆慎是救驾有功,为何嘉禾帝反而对他不闻不问呢?只象征性地赐了些药物,之后再未表示关切。
陆慎抬头,木然看着她,“若父皇疑心此事是我做的呢?”
乔薇无言以对,原来天家血缘竟淡薄如此,她倒不知该谴责嘉禾帝的多疑,还是该同情陆慎的遭遇。甚至于在听到消息的刹那,她也有一刻怀疑是陆慎所为:为了名正言顺的娶她过门来冲喜,当然如今看来是她想得太美了。
乔薇脑中飞快的转了转,想出一个帮陆慎脱罪的因由,“不对呀,既然是北狄人的箭镞,那么……”
陆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。
乔薇不说话了,仿佛无形中有一只手紧紧扼住她的咽喉,令她喘不过气来。是呀,倘若嘉禾帝的个性真这般多疑,恐怕更进一步会以为陆慎与北狄人勾结起来,意图颠覆他的江山——不需要太多证据,正要一点点疑心就能让人百口莫辩。毕竟嘉禾帝已在渐渐年老,而儿子的长大只会令他越发感到恐惧。
恐怕这才是皇帝想要废太子的缘由吧。五皇子这样庸碌的人,做个守成之君已是勉强,自然不会有野心谋夺父亲的宝座,而陆慎则是嘉禾帝不得不防的。
乔薇不敢深思下去,每多想一层,脊背上的冷汗便多沁出一分。她终于明白什么叫细思极恐了,还以为自己走进的是言情小说,原来外部竟是这样杀机腾腾的世界。难怪陆慎不得不假装,唯有让这病好得慢一些,再慢一些,才能尽可能留住嘉禾帝那点慈父之心,也是保全自身性命。
而她呢,她能随陆慎一起撑下去么?乔薇感到很茫然。
陆慎却仍在望着她,“你呢,你相不相信孤?”
乔薇敏感的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脆弱,倘使陆慎处在这样孤立无援的境地,那么她的答案对他而言一定很重要——因他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可供依靠的人。
乔薇终究狠不下心去做恶女,因缓缓点了点头,“我信。”
要是她记得不错的话,原作中的陆慎应该也不算谋朝篡位:那时候的嘉禾帝已病到在榻上苟延残喘,就算陆慎不率兵逼宫,他也活不了几年。而且之后陆慎还命人好好医治这位太上皇,说他顾及名声也罢,那总归是他父亲——没有谁天生六亲不认。
要是到最后男主心底都能有一处柔软的所在,这时候就更不用提了。乔薇相信他不至于如此,况且,他不是因此大病一场、吃了许多苦头么?要不是黄诚医术精妙,没准这条命都救不回了。
乔薇的回答虽只有短短两个字,陆慎已然颇感安慰,他轻轻拥抱住她的身子,将她的头拢到自己怀中,带着一丝低低笑意道:“我知道你绝不会疑心我,只要咱们夫妻同心,往后也必会好好的。”
乔薇像一条干涸的鱼伏在他肩膀上,陆慎的情话好似过多的盐分,多到她快要脱水了。不过被人这样的珍惜,乔薇心底也不禁涌出点热乎乎的暖意,从头到脚都麻起来了。
而且这回陆慎并不算误会,尽管她的信任和他以为的并非同一回事。乔薇还没告诉他,她也相信他定会击败陆离,成为整个王朝当之无愧的君主——天机不可泄露,而且她也怕陆慎的野心膨胀得太过分,做出什么危害天下的事来,那她倒成罪魁祸首了。
两人这样静静地相拥着,气氛十分宁谧美好,陆慎莫名其妙忽来了句,“还想用手吗?”
乔薇好容易回过味来,忙沉下脸,才不要!
然后陆慎就把她抱到床上去了。
乔薇:“……”
第二十九章避子药
在陆慎看来, 不用手, 那自然就该用别的方式——男人的思维逻辑都这般简单粗暴么?
乔薇则仍对那个怀孩子的幻想心有余悸, 既然没办法避孕,她只能尽量减少中招的次数。陆慎一旦精虫上脑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,于是乔薇想了个聪明的法子……躺在床上装死。
她就不信陆慎会对这样一副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