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容思勰打住不提,其他侍女也有眼力劲地转移话题。
连翘提起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:“听绿幕所言,似乎二夫人在下人心中,威信极高?”
“为人和善,出手大方,对犯了错的下人也不苛责,换了我,我也会拥护这样的人当世子夫人。”容思勰笑了笑,拉长声音道,“这回,我可结结实实地做了次夺人之美的恶人啊!”
谁会乐意替人做嫁衣,更别说接手的人还是一个十七岁的新妇,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营造的大好局面拱手让人,萧二夫人如何肯善罢甘休。
萧府内,必然有许多人不服容思勰。
这个情形早在预料之中,容思勰对此毫不在意,相比之下,她更关心另一件事。
萧秦氏回到长安后,一方面还未安顿下来,另一方面她丧夫守寡,自然不方便接手管家权,所以萧二夫人以代长嫂操劳之名,又攥了管家权一年。可是现在容思勰已经进门,她才是名正言顺的承羲侯夫人,萧府的管家权,到底该归谁?
这就很有意思了,容思勰暗暗想道。
“郡主,我还打听到,趁着新婚,萧二夫人往文渊院调了许多人,侯爷身边的四个一等侍女,除了立夏,其他人都是新提拔上来的。”绿幕说道。
容思勰老神在在地点点头,而她的侍女们反倒一脸担忧,悄声问道:“郡主,我们用不用把这几个人叫进来,敲打一二?”
“自然。”容思勰道,“不过,用不着敲打,机会只会留给聪明人。”
绿幕和半夏面面相觑,不知道郡主又想干什么。
连翘却非常沉稳,道:“奴婢这就唤她们进来。”
“有劳。”容思勰翻着名册,看了看名字,扑哧一声笑了,“萧谨言的侍女竟然以二十四节气立名,倒是很会省事。等他回来,我可要好好嘲笑他一通!”
没过一会,四位大丫鬟就鱼贯而入。
这四人分别名为立夏、小满、谷雨、寒露,都是总领一大块内务的体面人物,而立夏,因为是文渊院的老人,体面尤其大。
容思勰什么也没说,只是笑吟吟地让四人介绍姓名、籍贯和经手的差事。
这四人回话的时候,容思勰也没有闲着,她细细观察这四人神态上的微小变化,其中立夏隐隐有四人之首的架势,寒露和谷雨始终恭谨地低着头,而小满,眼神却颇不老实。
等四人都说完,容思勰还是没有表态,仿佛只是心血来潮,唤她们进来说说话罢了。她站起身,说道:“坐了许久,我都有些乏了。你们陪我到外面散散心,我还没好好看文渊院长什么样子呢。”
小满最先应承,寒露和谷雨还是一副老实模样,立夏最后才出声应诺。
容思勰带着一大帮随从,在文渊院内慢慢走动,每走到一见屋子前,她都要停下询问,兴致来了,还要进去一观。
这就是,萧谨言从小住到大的地方啊。
容思勰甚至在这里找到了留给容颢南的屋子。
走到东厢时,不消旁人说,容思勰也猜出来这是书房。
她生起兴趣,打算入内一观。
结果还没走到门口,就听到立夏说道:“夫人留步,侯爷不喜欢旁人擅闯他的书房。”
容思勰动了动眉梢,带着笑意回过头。
和光郡主的大名满京皆知,众人羡慕她显赫的家世同时,也在疯传她嚣张跋扈、好动刀剑的悍名。
听到立夏阻拦新夫人,文渊院里的下人们虽然手中的动作不变,但耳朵已经悄悄支起来。
不少和立夏交好的侍女都揪起心,夫人虽然新入门,但可不是个好相与的,立夏恐怕,少不得要受一顿皮肉之苦了。
众人都在期待接下来的走向,容思勰却没有像她们想象中那样勃然动怒,反而非常和善地笑了。
然而她的话,却一点都不和善。
“书房确实不得擅闯。不过,你们要记住,承羲侯的任何规矩,我都是例外。”
话音刚落,容思勰就带着侍女,头也不回地走进书房。
而屋外许多人呆立当场,他们大感意外的同时,隐约还有一种微妙的感觉。
似乎不经意间,嘴里被强行塞了一种奇怪的东西。
作者有话要说: 举报,这里有人不按基本法塞狗粮!
☆、三日回门
萧谨言在外会客的时候, 心理一直牵挂着容思勰。
虽说从小到大, 只有容思勰欺负别人的份,但萧谨言还是担心没自己看着,容思勰会受委屈。
他看到自己的随侍立冬在朝他招手, 萧谨言随便找个借口,走到外边来。
“院里怎么了?”
立冬将文渊院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的复述给萧谨言听,他刚刚说完,一抬头就看到萧谨言嘴边挂着笑意。
立冬被吓了一跳,试探地问:“郎君?”
萧谨言收敛了笑容,眼神漫不经心地向立冬扫来:“怎么了?